; 皇帝为了皇后守身如玉,旁的妃嫔连多一眼都不看,后\宫子嗣不丰,好在谢皇后肚子还算争气,虽然不是一个接一个的生,才二十六岁已经三个孩子的娘,另外肚子里还俩男胎,太后已经觉得赚到了,正筹备着来年祭天祭祖要盛大热闹一些,感谢祖先神明,有这么个作儿作媳,到底没绝了老顾家的根。
“回去吧。”皇帝摸摸皇后的脸蛋,顺手又掐了一下,估计是手劲儿没掌控好,皇后不满地‘啧’了一声,皇帝才放开手,笑笑地扬着心满意足脸上了步辇去早朝。
近几年,皇帝威仪日盛,不怒自威。朝臣们也梳理了一套有效的对付皇帝的方法,在君臣齐心协力之下,极少在朝堂当面锣对面鼓地发生冲突,也免得被史官写进史书。毕竟史官有他一套自己理解生活的逻辑,谁知道写进去,史官是站在大臣那边公然指责皇帝,还是皇帝苛责大臣呢。
为了自己的名声。君臣越发克制了。
高洪书随着朝堂上和乐融融的气氛。每当皇帝上朝,心理上反而比皇帝在后\宫更令他心情放松,不必提心吊胆。等着迎接帝后分分钟掐在一起的惊吓。
像大多数的时间一样,午时,皇帝用了午膳便选择在含章殿批阅奏折。
高洪书找了个空隙出来,急急忙忙抓起几块点心对付吃了。正要返身回去,就见连书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一头扎进殿里。满脸通红,顺着淌汗,走路都顺拐了。
“师父,师父。师父!”
连书那感激涕零的表情就跟见了亲爹似的,一把将高洪书拉到墙角,说话都带了哭音。“师父。太子和端王世子打起来,可咋办。这俩——谁也不让谁,在武场上拉帮结派群殴,后来还是卫贺卫统领给劝开了,可是太子眼下青了一块,不知谁还把端王世子的脸给挠了几道,还流了血。”
高洪书闻言,心脏立马偷停了几下。
皇后看重连书,向皇帝把连书要去给了太子,是自小跟在身边的情份,以后不出意外,妥妥就是太子的天下,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书的前途不可献量。
高洪书一度各种羡慕嫉妒恨,总想着徒弟走在了自己前面,偏他还要被神经病皇帝搓磨至死。
后来他慢慢地接受了现实——神经病是会遗传的,他就放开了心胸。
太子容貌肖母,极似谢皇后,这也是皇帝宠爱太子的最大原因,甚至连小太子五岁的五皇子脸给照着皇帝扒下来似的,也不及太子得宠。
按说万千宠爱于一身,太子即便不恃宠生骄,也得是个活泼开朗人见人爱的少年郎才是,可太子却酷似先皇仁宣帝,有其宽厚之风,总要以理服人,用嘴巴说服你。
如果太子费尽全力,还是无法说服那个人,才会动拳头,揍服那个人为止。
谢皇后对太子这爱动手的性子头疼不已,反而是皇帝十分赞赏,觉得就该是这样,讲理你不听,就得揍,揍一顿就得让人记上十年八年,不然没意义,得让那些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长长记性。
端王拖家带口回来庆贺太后的寿辰,之后就被皇帝留在京师,这一住就住到现在。
谁知太子和端王世子都是要强的性子,到一起大多是打嘴仗,可惜太子也和景元帝一样,一生起气来就说不出理来,估计嘴上没占着便宜。
“武场人多嘴杂,迟早传出来,您看——要不请皇后过来?”
高洪书摆手,皇后大着肚子呢,谁要在这个时候惊动了皇帝,还不等着让皇帝搓磨啊?
当下一咬牙,俯耳在身边正想叫连书去请太后过来,都是孙子,太后出面也名正言顺。却听外面连声的‘皇后驾到’,殿门一开,皇后捧着肚子大步流星就走了进来。
高洪书一拍脑门,皇后那双阴阳眼,宫里说不清的耳目,这事儿闹这么大又怎么能瞒得过皇后?
不等高洪书迎出去,皇帝听着皇后来,以为出了何等大事,连忙迎出来,问明白是太子和端王世子打架了,当即哈哈大笑,就叫了御医去看。
直道:“男孩子就该多打架,斯斯文文那是姑娘。”
谢玖狠狠剜了皇帝一眼,“你这不是把孩子都教坏了吗?去,”她吩咐高洪书,“叫太子和端王世子上了药之后,所有参与打架的人绕武场跑五十圈,不跑完不许停。然后抄十遍孝经。”
一场风波总算就此平息。
高洪书有惊无险地过了一天,眼瞅着到点儿轮休了,昭阳宫里又听见皇帝嗷的一嗓子,帝后两个又吵了起来。
高洪书扒着门缝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起因居然就因为皇帝一句:“一孕蠢三年,罚也罚别人的孩子啊!”
“……”
哪怕真是一孕蠢三年,总有个时间限制,皇帝自从遇上谢皇后,这时不时地犯蠢,是有多少年了……高洪书泪喷,特么的,总算没打起来,他可以躺床上装死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