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柒没一会便从咖啡馆出了来,手里还提着杯打包好的果汁。
时间过短,看上去就像只是进去排队买了杯果汁而已。
实际上,染柒内心有些不太平静。
不管信不信罗蔓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但她确实信了她的大部分话。
在离开之前,罗蔓给了她一个信封,据说是还未失忆前的自己让她找个适当的时机交给她的,为此,染柒还支付给了她一大笔的钱。
没查出病之前,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但病历一出来,钱也就变成了废纸,再怎么也抵不过生命的流失,罗蔓也只不过想在剩余的时间里,多做点事,为自己积德。
心理医生注重情感,也注重内心的信仰。
看上去确实天衣无缝,找不出任何的错,但却因她的寥寥几句,令她的过去变得更像迷雾般的一团。
贺时琛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当时拍卖会的那个陌生男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她...那时又是为什么会想抹除掉自己的记忆?
染柒回到别墅,放下了包,故作在那看电视喝果汁,她知道客厅有摄像头,所做一切不过只是为了打消贺时琛的疑虑,她敢保证,若是贺时琛知晓她在寻找过去,就以他似是不太想她记起来的情况,极有可能会亲手抹去所有的线索。
贺时琛在商场混迹多年,世故圆滑,手段周密,也得亏之前染柒以为过往记忆不重要,一点都不积极寻找,而罗蔓又很快的找了上来,否则,要是贺时琛早已生疑,怕是罗蔓被他找出来,大有可能会立马被送到国外去。
染柒躲在厕所里,将那信封拿了出来。
信封没什么特别,棕色的,极为普通,甚至外面的材质粗糙劣质,像是随便在那个落后的小镇里买的。
外表写着的几个大字她极为熟悉,是她的字迹。
她正想拆开,蓦地浴室门被人敲响,心下一咯噔,稳了稳心神,才平缓的问,“怎么了?”
兰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我给您煮了汤,记得来喝。”
染柒应下,眸光微闪,盯着那信封,直接将它塞进柜子里的夹缝之中。
兰姨再怎么想告诉她要记得喝汤也不会直接那般没礼貌的追到厕所门外来。
想来极有可能是她进咖啡馆一事被贺时琛发觉异常,又或者在客厅里露出了什么端倪,以至于他直接打了电话给兰姨,让她过来查看她可有什么不对的。
果然,染柒下来坐在桌前才喝了没多少的汤,外面便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她握着勺子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埋头缓缓的喝着汤。
黑发男人进来,一眼就看到她正坐在那,埋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匆忙的步伐微微一顿,终是放慢下来,漆黑深邃的眸光内情绪起伏不定,如同晕染汹涌波涛,久久不能止息。
染柒似是听闻了动静,抬起头望他这边看,蓦地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抿唇没回答,只是眸光紧盯着她,似是想在那张脸上找出些什么。